在爪哇藏着小城梭罗,在这里可以触碰最纯粹的爪哇之心

悦游CondeNastTraveler 2016年09月12日 05:35:53

梭罗

同在爪哇中部的中心地带,小城梭罗的光芒却一直被附近的著名旅游城市日惹掩盖。但倘若你愿意在婆罗浮屠和普兰巴南之外分给这里多些时间,将会领略到更为原汁原味的爪哇文化,而巧夺天工的蜡染、神秘莫测的皮影和优雅柔美的舞蹈也将证明,“爪哇之心”名不虚传。

一块花布

蜡染

爪哇的蜡染(batik)举世闻名,并于2009年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人类口述和非物质文化遗产”。不过唯有现在,当我步入眼前这栋殖民风格的米白色建筑,见到展陈在爪哇古董家具中的上千块“花布”,才知向导雅尼塔“蜡染王国”的形容所言不虚,而这,只是哈迪蜡染博物馆(House of Danar Hadi)不到十分之一的收藏。

蜡染

雅尼塔说,博物馆主人桑淘沙·多利阿(H.Santosa Doellah)和丹娜丝·哈迪普利朱诺(Danarshih Hdiprijono)夫妇在四十多年的收藏中积累了一万多件不同时期的蜡染杰作,如此庞大的规模,全世界都无人能出其右。她和导游朱迪带我们在其中徜徉,从披肩到头巾,从筒裙到裹布,从皇室所用到日常穿着,展品一应俱全。纹样更是繁多:圆点、斜线、卷须、贝壳、羽毛、叶脉、蛇纹……还有如上纹样的不同变体和组合,令人眼花缭乱。

蜡染

蜡染中还蕴藉着爪哇的文化。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这样定义蜡染:“从生到死,蜡染一直伴随着印尼人。婴儿裹着象征好运的蜡染,死者罩着沉郁凝重的蜡染,大事小情都有它的参与。”而对博物馆手工作坊中的工人们来说,蜡染是他们日复一日的日常:身穿蜡染上衣的女人们手执“蜡笔”,沿着白布上画好的轮廓描摹,偶尔停下来和同伴聊聊天,然后继续手绘;拿着雕版的男人们则要沉默得多,他们一声不吭地印下连绵繁复的花纹,不多会儿便完成一张,周而复始。

蜡染

两座宫殿

梭罗

“日惹之所以被视作爪哇乃至印尼的传统文化中心,除了婆罗浮屠和普兰巴南,也因为它曾是最后一个爪哇王朝马塔兰(Mataram)的统治中心”,雅尼塔顿了顿,看着我,话锋一转,“但很多人不知道的是,马塔兰政权在十八世纪中叶一分为二,一半在日惹,另一半就在梭罗”。

梭罗

“与婆罗浮屠和普兰巴南相比,梭罗的皇宫可能有些寒酸,但它们留下了许多无形的遗产。”离开Keraton Kasunanan皇宫,雅尼塔带我来到了Pura Mangkunegaran皇宫,彼时是早上十点半,一场乐舞盛宴正在这里上演。宽阔的大理石亭台上,一队身着蜡染衣裙的年轻女子和着传统的印尼鼓乐起舞,为之伴奏的是一队同样身着蜡染服饰的老人,有二十几个,有的打鼓,有的敲锣,有的抚琴,有的拨弦,还有几个老年妇女放声歌唱。一股肃穆的气氛从台上蔓延开来,令人沉浸在这徐缓的节奏中,不敢高声语。

梭罗

半个多小时后,乐舞结束,我坐在台侧的石阶上,一边看着舞者和乐团互道家长里短,一边听雅尼塔给我讲甘美兰(Gamelan)的故事。“甘美兰,印尼最为传统的合奏音乐,如你所见,以锣鼓为主,管弦做配合,有的还会有伴唱。” 雅尼塔说,由于梭罗深受宫廷文化影响,当地的甘美兰要比巴厘岛等地的更温文尔雅些,节奏也更为舒缓。“就像这里的生活一样,不紧不慢。”

梭罗

之后的几天, 雅尼塔给我听了许多专业甘美兰乐队的演奏,并告诉我,甘美兰曾在巴黎世博会上吸引了印象主义大师德彪西的注意,后者的《塔》据说灵感就得自甘美兰层次丰富的合奏。不过,与我手机里粗糙的录音相比,这些精雕细琢的音乐却总让人觉得少了些什么。德彪西口中“神奇美丽的爪哇打击乐”与“野蛮的、只适合巡回马戏团的欧洲打击乐”究竟有何不同?我想,或许是吹拂舞者衣袂的微风,或许是演奏者偶尔交流的低语,又或许,是皇宫穹顶的雕梁画栋,才让甘美兰有了不同的回响。

三柄匕首

三柄匕首

在Pura Mangkunegaran皇宫的文物展柜里,我看到了三柄匕首(kris)。它们和印象中“图穷匕见”的匕首完全不同,很长,最长的一柄差不多有半米,如若不是如波浪般弯曲的刀片,我大概要以为那是一把剑了。雅尼塔让我留心刀片上的繁复花纹,尽管再无旧日光彩,华丽的雕饰仍隐约可见:一条蛇蜿蜒向前,蛇尾在刀柄处一分为二,连出神态张扬的两个龙头,蛇身四周点缀着花纹和草纹,从刀柄至刀尖逐渐递减,尽头处则是活灵活现的蛇头。“如果有人拿着这把匕首刺过来,首先出现在你眼前的会是一条蛇。”

通常没有装饰作用的刀片尚且如此精美,柄和鞘就更不必说了。我眼前的红木刀柄算得上一座小型塑像,上面的神灵栩栩如生,镀金的刀鞘则缠满了花纹,同样镀金的弯柄上甚至还镶嵌着几颗宝石。

跳蚤市场

皇宫附近的跳蚤市场Pasar Triwindu市场都洋溢着超自然的氛围,除去那些或真或假,但看上去都有些年头的“古董”,市场里最常见的莫过于表情、神态各异的皮影偶和皮影偶戏面具,有的由皮革制成,有的由木片连接,有的则干脆是木雕,粗粗数过,有数百张脸,上千只眼睛正盯着我。“不会觉得有点儿吓人么?哪怕他们是你们的神。”“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爪哇的神都很温和。”我想起人类学家克利福德·格尔茨的论断,在他看来,爪哇人撷取的是宗教中最符合人性的部分,并由此挣脱了宗教的束缚,他甚至说爪哇的神对爪哇人的要求只有“心若止水”而已,如此说来,确实算得上温和了。“所以,神对你们没有特别的要求。”雅尼塔撇撇嘴:“还是有一些的。”“比如你明天不能和我们一起去苏库寺(Candi Sukuh)?”“不,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因为这件事没有给我造成困扰,自然也不会触怒神灵。”

印度教寺庙

第二天,身为穆斯林的雅尼塔与我们一同参观了这座印度教寺庙,她详尽地讲述了寺庙的生殖崇拜浮雕和截顶金字塔建筑,对伊斯兰教传入后曾造成的破坏也没有讳言。雅尼塔不以为意,我却时不时地盯着她的头巾出神。“这首诗或许能为你解开困惑,它是一首古诗,每个爪哇人都会唱:错的就是错的/快乐的是那些忘记的人/更快乐的是那些记住并深藏心底的人。”

印度教寺庙

梭罗旅行须知

到达:从国内出发前往梭罗,可乘坐印尼鹰航的航班经雅加达中转,约需十小时飞行。

梭罗

气候:梭罗所在的爪哇全年都很温暖,四月至十月为天气晴朗的旱季,但空气仍很湿润,是宜人的旅行时段;十一月至次年三月的雨季则常常会有阵雨。

梭罗

酒店:梭罗阿丽拉酒店(alilahotels.com;普通客房约¥434/晚起)无疑是当地最值得下榻的所在,其融合爪哇韵味和现代风格的设计令人难忘,大堂、餐厅、客房的种种陈设都将爪哇传统文化中的皮影和蜡染恰到好处地融于一体。除此之外,酒店还是梭罗的制高点,从客房望出去,近处的城市和远处的火山都能尽收眼底。

梭罗

餐厅:阿丽拉酒店的全日制餐厅Epice堪称全城范围内最具国际化水准的餐厅,其中的爪哇本地菜也值得一试,香辣的沙拉和鲜美的肉串都不容错过。酒店顶层的Agra酒吧则胜在视野,其中的创意鸡尾酒与阑珊的夜景更是绝配。相比之下,城中的其他餐厅要更“接地气”一些,Selat Mba Lies餐厅地处闹市,能最直观地触摸梭罗本地人的生活,以炖菜为主,口味略咸。Oxtail Soup Bu Ugi餐厅口味虽然同样偏咸些,但其中的牛尾汤令人回味无穷。而相比前两者,Wedangan Pendopo餐厅的环境则相对“小资”,印尼传统建筑与西式现代装饰的混搭让人惊喜。在这里,除了各种烤品之外,爪哇咖啡也是必点之物。

撰文/ Lina

摄影/ David Yeow

原文编辑/ 张凌健

微信编辑/ 苏苏

原文刊载于《悦游Conde Nast Traveler》9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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